清代中俄边境贸易中的主要商人团体

人。由此可见，山西北路商人是赴新疆进行茶叶贸 易一只重要的、不可忽视的商帮群体。

19 世纪中叶以后，晋商除继续从事赴新疆贩运茶叶的 贸 易 外，“多 营 金 融 事 业，现 有 改 营 他 业 者。”［22］据史料记载，在新疆的晋商“工会计，利析 毫芒，营业资本率至十数万，握阛府之轻重，官中协 饷不 继，犹时时资以挹 注，然持重矜慎不为假 借”。［19］134

据《新疆志稿》记载，燕商之中分为二联。“燕 之西南为顺天、保 定府，谓 之京联，以 武清县人居 多”; 其“东南为天津、河间，谓之津联，以杨柳青人 居多”［19］133 。北平商多营京广洋货，资本雄厚，交际 敏活，商业知识富于他商，执商业之牛耳。“津人植 基最先，故根本深固，分枝偏南。北疆肆无常货，居 无常贾。五都之所，会海国之所供，莫不备致，因时 俯仰动不失宜。”［19］133“津商兼营汇兑业; 天津商人 中豪商比较多，同 盛和( 乌鲁木齐、伊 犁) 、文 丰太 ( 伊犁、塔城) 、永裕德( 乌鲁木齐、喀什噶尔) 等有名 者，各有资本二三十万两。”［20］124

湘商，茶叶销场甚大，为湘商所专卖，昔以汇兑 不通，现 金缺乏，购 兑外币，损 失甚大，商 运随停。 “湘人从 征功最多，势 页称盛，朋党比周不后于津 人。昔承平之时，官茶引课咸属诸晋商。乱后流离， 湘人遂专其利，擅商务大宗。”［22］337

鄂人尤砦窳无恒业，多执贱工，专以弹棉缝纫为 生。巴蜀擅三川之饶，物产繁衍，然俗尚纤嗇，昧于 远图，大利反归津人。津商间岁一入蜀，致丝绸丹漆 之属，赢息倍称。豫蜀无大贾，仅贩药材为生。蜀人 尚设药肆，豫人则担簦售之。或设典肆致其蓄藏。 省城小质库多豫人开设，谓之押当。［19］135

秦陇之人，“驰逐博塞列肆营屯，极一时之盛， 名曰赶花事，每岁恃此谋生者不下三四万人，相沿成 俗。”［22］“三秦之富人或积谷完廪，贱 籴贵粜以取 利，或贯贷质剂，而徵重息”。［19］134 省城设粮店、典肆 者多陕甘人，典息取至五六分取三分者则谓之官当。 又辇至关中，百货以应稗贩之求，号曰行栈。另外， 陕甘回民也常越境行贾，以土货往，以俄货归。［19］135

19 世纪，新疆市场虽有内地八大商帮，但多为 小本生意，与俄国直接做生意的不多。“津商，办些 新疆土货或从俄属处批发些商品; 湖商，往来内地， 贩运货物; 晋商，多自外蒙古、科布多运货至古城和 伊塔沿边地区，俗称“北套客”、“走西营”。［23］123 所 以，关内各商帮虽形成相当势力，但其多从事内地与 新疆货物的贩运。他们将所运商品卖给当地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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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商又将其转卖给俄商，因而内地商人实际上间接 充当了俄商在新疆采购商品的供应商。20 世纪初， 新疆华商在对俄国进出口贸易中的作用有所增强。 1910 年，往来边境从事对俄贸易者成百上千。［23］145

( 二) 俄商

俄国商人从 19 世纪中期开始，就进入新疆地区 从事中俄物品的交易。到 19 世纪 80 年代，俄商已 垄断了中俄物品的贸易，而新疆地区的华商只能做 一些零售买卖。光绪初年，塔城以北“长半里许，矮 屋错落，华夷杂处，然华商不过十中之二”。在稍后 的著述中，鲍戈亚夫连斯基说: “从中国西部地区向 俄国境内的进出口贸易主要掌握在俄国人手中。中 国商人在这一贸易中起的作用比较说来不大，因此， 当谈到中国西部地区同俄国的贸易时，自然指的是 参加贸易的俄国人及他们的贸易资金。”［24］ 在新疆 市场上，俄商的势力与华商相比占有绝对的优势。 我们从下面几份奏折中即可看出俄商在新疆市场的 垄断地位。光绪 31 年，伊犁将军马亮等奏，“蒙古 哈萨克牧放马牛羊只所收毛皮，转售俄商，盘剥受 欺。请立官局，兼设毛皮公司。”［17］卷545 宣统二年，塔 尔巴哈台参赞大臣扎拉丰阿奏称: “塔城出产以毛 皮为大宗，历年由俄商、缠商赴各地游牧，以贱价收 买，贩运出洋，蒙哈受其愚弄，……在塔城设立皮毛 公司。”［25］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俄商享有比华商较为 优惠的税率政策。“俄商在新疆，不须纳税，故奔走 偕来，如水赴壑，天山南北各城，无不有俄籍商人之 踪迹! ”［26］

《伊犁条约》的签订，俄商在整个新疆获得了更 加广泛的权利，整个新疆无处不有俄商的身影，其中 洋行是俄商从事贸易的大本营。

1895 年以前，俄商洋行基本都在伊犁、塔城、喀 什噶尔各沿边通商贸易圈址内。1895 年以后，随着 对新疆贸易的扩展，俄商中资本较大的纷纷在各地 设立洋行分支机构，将贸易触角伸入到新疆腹地的 各个角落。如俄商德盛洋行 1884 年在塔城开办， 1887 年在乌鲁木齐开设分号，1902 年和 1905 年分 别在哈密、奇台开设分号，1913 年又在喀什噶尔、焉 耆、鄯善设立分号。所以，俄国洋行仅二十年时间就 遍布全疆，而且以各贸易圈为据点，形成了严密的商 品经销网。

杨增新《补过斋文牍》中称: “全疆四十县中，无 一县无俄国之商民”，而且俄商不仅从事其洋货的 买卖，就连土货的买卖也几乎为其垄断。“所有土 货皆由俄人收买。”“凡蒙哈所用之物，如布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