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卷 第 6 期 张喜琴: 清代中俄边境贸易中的主要商人团体

十余家，称 为 票 商; 另有散商八十余家依附于票 商。［6］18 世纪末，恰克图茶叶贸易兴盛后，晋商成为 贩运茶叶的垄断者。1840 年俄国人曾记载: “与我 们做生意的中国商号总共可达 70 家，其中 50 家在 张家口，20 家在山西，但也包含小商人( 非大财产) ， 所有这 70 家均是山西人。”［7］154“从山西来的中国 商人，……与俄国商人聚会，并且进行一种价值甚大 的交 易。”［3］39 1866 年，天津海关贸易册记述 道: “1861 年以前，一向是由山西商人在湖北、湖南贩买 并包装了砖茶，由陆路一直运往恰克图，销予恰克图 市场。”［8］“在对俄海上贸易开始以前，这种极为发 达、极为巨大的茶叶贸 易，是由山西商人经营 的。”［9］1289

而在买卖城对面的恰克图贸易区，俄方从事贸 易的商人前期主要为俄国中心城市商人( 俄国欧洲 地区) 。到 19 世纪中叶，俄国西伯利亚地区的商人 逐渐成为恰克图贸易区的主要经营人。

恰克图贸易初期，欧洲一些国家的商人也曾来 此贸易。从前面分析可知，在 1800 年前，经恰克图 市场向中国出口的货物很大一部分是欧货，是欧洲 商人亲自赴恰克图销售货物［10］，而俄国只是收取关 税。到 18 世纪后期，俄商逐渐成为恰克图市场的主 要商人，且形成了不同地域的莫斯科帮、土拉帮、阿 尔扎马斯克帮、伏罗格达帮、托波尔斯克帮、伊尔库 茨克帮和喀山帮等 6 大恰克图贸易商帮。［11］

从 1806 年 2 月 19 日至 1807 年 4 月 1 日，亲自 或者通过代理人或经纪人在恰克图从事商品交换的 60 名商人中，有 2 名莫斯科人，4 名卡鹿加人，2 名 图拉人，1 名库尔斯克人，2 名涅什因人，1 名托迪玛 人，4 名大乌斯丘格人，1 名索利维切格德人，3 名沃 洛格达人，1 名霍尔莫格尔人，1 名喀山人，3 名托博 尔斯克人，1 名塔拉人，4 名托木斯克人，20 名伊尔 库茨克人，9 名上乌金斯克人和 1 名色楞格斯克 人。［7］157 其中来自俄国中央地区、特别是莫斯科的商 人……他们通常并不亲自去恰克图经商，而是将全 部事务托付给其代理人或者住在当地的经纪人办 理。而西伯利亚商人……则是经常随身携带货物前 往恰克图，不雇代办人。上述 60 名商人，有 19 人亲 自经营，20 人经由代理人，其余的则是委托经纪人 办理。这说明只有 19 人是西伯利亚商人。19 世纪 30 年代初，参加恰克图贸易的 60 名商人中，仅有 10 人亲自经营，9 人经由代办人，其余的全都通过经纪 人。［7］158 其中西伯利亚地区的商人仅有 10 人，而其 余的 50 人为欧俄地区的商人。

19 世纪中叶，恰克图市场的俄国商人逐渐转向 西伯利亚商人，而莫斯科、喀山等欧州地区参加恰克 图贸易者数量大大减少。“1841 年西伯利亚商人的 交易额为 4752337 银卢布，1851 年则达到 7094423 卢布; 同时，商人人数也从 31 人增加到 55 人。而莫 斯科商人在上述 10 年的交易额从 9602219 卢布降 到 4676740 卢 布，商 人 人 数 由 24 人 减 至 22 人。”［7］158 这说明，在 19 世纪 40 － 50 年代，西伯利亚 商人在恰克图贸易中的作用大大增长。“1854 年， 恰克图的 58 家商号中，只有 7 家莫斯科商号和 14 家来自其他各欧俄城市的商号，其余的 37 商号代表 西伯利亚各城市: 恰克图 11 家，伊尔库茨克 10 家、 秋明 14 家、色 楞格斯克 3 家。”［7］253 在恰克图市场 上，除大商人外，还有一些做小买卖的商人，他们向 中国人推销各种食品、家禽、牲畜、建筑材料和日常 生活用品。如后贝加尔地区特罗伊茨科萨夫斯克等 城市的居民，以及赶着骆驼、马和羊来恰克图的布里 亚特人。［7］157 － 158 边界地区贸易的便利条件，使西伯 利亚的许多商人都被吸引到这里来。他们具有地利 之便，商业周转很快，一年即可周转 2 － 3 次，而欧俄 商人到恰克图买卖，往返一次常用数年。

19 世纪 60 年代后，俄国商人通过《中俄陆路通 商章程》获取了进入中国内地贸易的权利，在汉口 开办压制砖茶的企业，俄商逐渐成为恰克图贸易的 主导者。“截止 1861 年为止，恰克图的市场是由山 西的商人供应的，他们在湖北和湖南采购和包装茶 叶，并从那里直接由陆路运往恰克图，但是现在，俄 国商人在这些产茶区开办了一些企业，他们买来茶 叶之后，就在他们监督之下进行加工，前几年在边境 市场上山西行庄大约有一百个，可是自从 1863 年俄 国人自己在汉口开办企业后，山西行庄的数目就缩 减为 60 或 70 个”。“在 1864 年俄国人学会了怎样 制造茶，在 1865 年有半数以上的经由天津发往恰克 图的砖茶，都是俄国人加工的，或是在他们的监督下 加工的，我的报告人还说，目前在买卖城只剩下了四 个老的山西行庄，并且他认为在这项贸易上中国人 不能和俄人竞争，因为在转运恰克图的过程中，俄国 人持有的茶叶上税 少，中国人持有的茶叶上税 多。”［9］1300 可以说，这时的贸易完全由俄商所掌握， 中俄贸易中的大部分利润为他们攫取。据俄国驻库 伦领事统计，宣统二年( 1910 年) 经恰克图输入库伦 一带俄货…… 其中四分之三以上是经俄商之手贩 运。如在进口的商品中，“经华商自俄国运入蒙古 之货占到 29． 6% 。在出口的商品中，经华商运入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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