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以及铁器各物，无不购之俄人。”据宣统元年间调 查，全疆计有“俄籍商民户数约二千一百余家，人口 男女约一万人以上。其分布地区以北路之伊犁所属 各城为最多，如宁远城有户一千一百余户，男女三千 三百余人，惠远、绥定、霍尔果斯、塔勒奇三城共有二 百余户，口数不详。其次是塔城，有男女三千八百余 人。南路以莎车城最多，有二百八十户，男女七百余 人。再次 是 喀 什 噶 尔，有 一 百 余 户，男 女 三 百 余 人。”［26］

不过，俄籍商民中斯拉夫人仅百居一二，大部均 是俄国属地之人，如哈苏克人、安集延人、布鲁特人、 浩罕人、西伯利亚人、波兰人等，其中塔城、伊犁以哈 萨克人为最多; 分处南路各城市者以安集延人为最 多。此外新疆回人由于免税利益而加入俄籍者亦不 少。进入 19 世纪 90 年代以后，新俄贸易与俄国国 内资本主义生产联系在一起，与新疆贸易的俄国商 人已不再仅仅是俄属亚洲商人，还有一些莫斯科、下 诺夫哥罗德、喀山等俄国欧洲城市的商人。［23］117

俄国属地之商人在新疆贸易，其主要有以下几 个类别: ( 1) 哈萨克人，赊本零售，赊取省城俄商货 物，运往 各 城 乡、村 庄 零 贩，此种商民人数尚 多。 ( 2) 俄属缠哈商民，从新疆本地收购土货，回 国倒 卖，但这些人数尚少。其借本营生，收买羊毛、棉花、 马皮等项，驼运回籍，利其价昂，除还本钱以外，颇沾 微利，抑 或变卖变买，取 其利益。( 3 ) 俄属安缠回 民，是俄商中最大的商人集团，其资本甚厚，从事批 发，不仅批发俄货，而且批量收购新疆土货，人人视 为巨商。他们在省城、古城等处，租赁房屋铺面，将 由俄运来洋货囤贮铺房，售卖华商; 同时派雇工行伙 人等，在新疆收买土货，转运俄地销售，再由俄境收 买各货，作房需用物件，带往新疆贩卖。……此外， 又有一种商民，原系土耳其人，寄入俄籍，在新贸易 最少，不若安缠之众。［27］

三 东北贸易区的商人团体

在东北地区，中俄之间的贸易主体与新疆类似。 受地缘因素影响，华商主要来自北方各省，其中山 西、山东商人最著。刘选民在《中俄早期贸易考》中 载，“至于中国之商贾，则大抵来自晋、鲁，设肆齐齐 哈尔城中，汉民至江省贸易，以山西为最早，市肆有 逾百年者，本钜而利也厚，次则山东回民，多以贩牛 为事，出入俄境极稔。”［28］此外，还有直隶、江浙等地 的商人。在吉林，“商贾多直隶、山东、山西人，亦间 有江浙商人”。在奉天，“省城各商以帮分者，有直

隶、山东、山西、吉林各帮; 以行分者，有钱行、粮栈、 丝 房、皮 货 五 行。 各帮采运各地货 物，慰 迁 有 无”［29］。

在汉族商人进入东北经商之前，与俄人最早进 行零星、小额交易的是巡边士兵和当地土著居民。

随着东北经济的发展和俄国远东移民对粮食等生活 用品需求量的激增，跨越两国从事商业贸易活动的 中国商人也日益增加。“至一千八百八十年初，南 乌苏里的沿岸海产业皆为珲春市商人所专有。该产 业雇佣了住在珲春濒于窘境的满族人和负债无法偿 还的汉族人，还雇来乌苏里江、黑龙江的土著人，由 清商向满族人提供小舟、器械、衣服、粮食，每年四月 将其送派至俄国沿岸……。从一千八百八十年到一 千八百八十一年，这一海产业大大引起了汉族人的 注意，每年由芝罘来海参崴者不断。看到该事业有 利的汉族人逐渐压迫满族人，由山东地区来的汉族 人构成的海参崴商会，逐渐驱逐了珲春的商人，将该 事业收入自己掌中。”［29］南乌苏里地方的海产交易 至 19 世纪 80 年代由珲春人控制，其后被山东人取 而代之。这意味着由于当地交易的活跃，交易已不 同于历来的边境交易了。而烧酒山西人贩卖最多， “在阿穆尔河和乌苏 里江一带以及在南乌苏里边 区，我们( 俄国) 全体居民都喝中国烧酒。南乌苏里 边区除当地自己酿制不少中国烧酒外，中国人还从 陆路和海路把大量中国烧酒运进境内。在乌苏里江 一带，人们喝中国烧酒，大都是由中国国人从松花江 运来的，其次是从乌拉河和刀毕河运来的。”［30］“商 贩多晋人，铺 户多杂货铺，客居应用无不备 ”［31］。 “在东省地方设烧锅者以山西为最多，设杂货店者 山东人亦不居少数”［32］。

在满洲里，中国出口的商货以茶、丝绸为大宗， 其中丝绸“由山东人背负出境”。［7］334 在特产物的采 购方面，中国商人的活动更为活跃。“瑷珲城( 黑龙 江城) ，此地与俄国属地犬牙交错。…… 此地商贾 山西、山东两省人尤多，首要目的为收购当地人的谷 物和牲畜运往俄国，以及秘密收购西伯利亚各矿金 砂。如今贸易之势渐盛。甚至商贾中本钱小者亦进 入 俄 国，在 伯 拉 照 夫 琛 斯 克 府 者 千 人 有 余。”［33］303 － 306

20 世纪之前，山西商人的势力与山东人不相上 下。“商贾以山西省地方 人 为 多，人 口 凡 五 万 余。”［33］301 但到了 20 世纪初时，山东人愈聚愈多。 他们农工商业皆有，虽说有山西等其他各省人，但山 东人最多，且有势力”［33］505 ，在商业上也逐渐压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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