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青
山西票号是伴随着山西商人的足迹遍及全国延伸国外而发展出来的一个重要的分支力量。它既是晋商的一重要组成部分,又是独立于普通山西商人之外的具有鲜明特色的金融商人。从1823年诞生的日升昌票号算起,至辛亥革命后的票号大面积倒闭为止,前后不过百年左右。然而在这百年之中,他们却创造了“执中国金融之牛耳”的辉煌,也留下了忽啦拉似大厦倾,转瞬间灰飞烟灭的悲憾。关于山西票号的盛衰原因,已有多人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多方面的分析。本文拟从社会文化背景方面对其伦理道德精神的形成和发展做一分析,探索票号企业文化对其盛衰的影响。
关于什么是文化,有很多的见解,并存在着争论。在此所用的文化,是指人们在世代延续的长时期内,所创造的各种精神财富,它对人们行为动机有着很强的习俗约束力。文化和道德不同于法律制度,它不是通过条文正式建立起来的规则和制度,而是人们在社会活动和交往中的行事方式、惯例、习俗和其它非正式的约束总和。它们象空气一样浸润在一个国家和民族之中,以一中共同的知识来影响人们的行为策略。文化和道德既有相对的稳定性,又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不停。文化的力量在于它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人们在不知不觉中留下深深的文化烙印,并指导人们的行动。
几千年中国的发展,积淀下厚重的中华文化,内容上博大精深,自有其辉煌优秀的地方。如诚实守信、重义轻利、团结和谐等。凡事需要一分为二,我们文化中一些负面因素也是不能小视的,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等级制度,缺乏民主,一直实行的人治,法制精神和依法治理也总归是我们的短处。这一切文化中优点和缺点,都不可避免的要在我们中国人身上体现出来。在山西票号商人的兴衰成败中,这种力量应该是十分巨大的。
山西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之一,从中国历代都城的确定来看,不论是在西安、洛阳、开封,还是在北京等城市,在地理位置上山西都从未远离过中国的政治中心。因此,山西人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最为深厚,也更为正统而悠久。从先秦的百家争鸣之后,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说逐渐兴盛起来,到汉朝董仲舒提出“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的道德观念成为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观念和行为处世的准则。在孔子思想集中体现的著作《论语》一书中,提出了以“仁、义、礼、智、信”为核心的五常道德观念。其中,孔子对“信”的论及次数共有38次,高于善、义、勇、耻等道德观念。在孔子那里,信的含义有三,一是指诚实不欺,如“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自古人皆死,民无信不立”等。二是认为可靠,“听其言而信其行”。三是使相信,“朋友信之”。第一种含义是孔子使用最多的,共出现24次。经过长期的发展,诚实、值得信赖成为中国人所最为珍视的道德品质,言出必践、一诺千金是人们所推崇的行为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