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鸦片战争到太平天国革命爆发前夕,是票号变成外国资本主义深入内地进行经济侵略的信用工具的时期。五口通商后,票号势力开始向南方伸展,上海、广州、厦门、汉口相继设立分号,并与广州“十三行”[③]相配合,变成了外国资本主义的附庸。外商通过广州十三行把鸦片和其它商品运销到内地,票号把内地的银两汇集于各通商口岸,成为帝国主义掠夺中国现银的运送机关。票号的这种作用,与它的汇票起着信用货币作用是分不开的。汇票也被称为“土票子”,虽然写有抬头字号、人名和交银日期,但由于票号信用较佳,社会上都相信得来,往往转手与人,流通于市面,而不急于如期提现。这时,随着中国社会性质的变化——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形成,票号也就带上了殖民地的色彩。
三、从太平天国革命到八国联军攻打北京前的时期,是票号由普通商业向清政府财政金融机关过渡的时期。这一时期又可分为1850年~1893年和1894年~1900年两个阶段。在1850~1863年,随着太平天国革命的爆发和被清政府镇压而失败,票号得到了较大发展。在太平天国初期,作为封建金融贵族的票号商人,对革命是害怕与仇恨的,因之积极缩小业务,收撤分庄,裁汰人员,以避免损失。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由于在清政府镇压太平军的战争中担负着军饷调拨,“兵□□饷,功获告成”,为清政府官吏所欣赏,从而不仅攫取了各□□之藩运司库的银两收交,而且票号经理人被封官赐禄。正□□票号与官吏来往密切,从1864年以后,票号几乎垄断了京□□协款的汇解。同时,也正因为与官吏关系密切和一些其它的经济原因,在这一阶段里,虽然在京官吏和户部曾多次上奏清□要停止票号汇兑京饷,要求各省一律解送现银,但并未动摇票号汇解京饷的局面。就拿户部来说,也是一面上奏停汇,一面又允许各地继续交汇。
票号在这一阶段,通过汇解京饷,取得大量的可用资本,开始了或者增加了对钱庄和大货行的贷款业务,票号成为钱庄资本唯一的融通机关,形成了全国金融中心。仅上海一地票号对钱庄的放款,就有二、三百万两。放款增多,获利甚厚,不仅山西人群起仿办票号,而且洋务派官僚李鸿章、左宗棠等在南方也办了票号,开始形成“西帮”与“南帮”两派。到18□□年,山西票号大约发展为三十七家,南帮票号也有了六家,可谓票号的大发展了。但是,范椿年却说:“咸丰、同治时代,因时局之纷乱,曾停顿将二十年”,所以咸、同间为票号挫折停顿时期。[④]这显然是不符合事实的。
这一阶段,票号所以大有发展,还由于它是曾国藩“清室中兴”政策的运转机关。通过代办“官捐”(清政府的卖官制度)和择垫官吏,插足于政治舞台,有了相当的政治权力后可以运动官缺和驾驭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