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清代开发边疆,晋人进入蒙古和西北市场。清初蒙古、新疆、西藏归入中国版图,但不久葛尔丹叛乱,康熙征剿葛尔丹的军事行动,延续了很长时间,大批晋商跟随军队从事军需贸易,如大盛魁的创始人王相钦、张杰、史大学就是随军贸易的“丹门庆”[45],还有介休范家等等。叛乱平息后,康熙颁发奖励到内蒙古垦荒种地的政策,鼓励内地人到口外垦荒种地,土瘠民贫、缺吃少穿的山西农民,便纷纷“走西口”,进入内蒙古地区。在与蒙古人交往中,发现蒙古人不善经商,又需要内地来的生活日用品,很多人作起了串蒙古包的游商,后来逐渐发展成为坐商大贾。此时,又赶上边疆稳定和开发成为清前期的一项重要国策,为了加强对辽阔边疆的管理,政府建立了以北京为中心的四通八达的驿站网络。从康熙到雍正初年,东北大交通驿站建成,正北、西北的交通驿站也大体在康熙到乾隆初完成,一方面服务于征剿葛尔丹,一方面要抑制沙俄南下,漠北(外蒙古)、漠南(内蒙古)、漠西(新疆)驿站管理严格,邮传道路便捷。这庞大的邮传之路也成为商旅之路。在山西,清代山西驿站125个,比明代的58个增加了一倍多,为山西商人北进提供了重要条件。
首先,山西地处边关,是北部游牧民族与中原农业地区之间物资交流的中间地带,自汉代以来就是边贸最活跃的地区,南来的烟酒糖布茶,北来的牛羊骆驼马,在山西北部长城关口互市。山西人有着在边关与游牧民族互市的传统和经验。清代疆域扩大,晋人又一次捷足先登,北上南下,贩运贸易,占尽地理优势。
其次,山西虽然土地瘠薄,但资源丰富,手工业发达,特别是山西境内有丰富的煤炭、铁矿资源,这为冶铁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有铁兵器制造。宋代全国的铁器产量居当时世界首位,山西制铁,潞安、泽州最盛。清代中期,潞安荫城铁货交易,年均1000余万两白银。上党地区流传着“高平铁,晋城炭,离了荫城不能干”的谚语。荫城铁器中有十大名品,品种多样,价格低廉,使荫城成为中国著名的铁器交易集散地之一。荫城有各类铁炉1900多座,有制铁工人14000余人,几乎家家有铁炉,户户会打铁。还在全国有19个行省的销售网络,有些产品还远销到印度、尼泊尔、朝鲜等十几个国家。北京的商号有恒盛毓、东和丰、西和丰、同阳堂,天津有秀升和、德生和、丰裕成,山东济南有文和号、金升店等等。又比如晋城泽州凤台县,制钢针、卖钢针,资一艺以终生者,比比皆是。从现保存在西镇针翁庙里的重修庙碑里,可以看到当时经营制针的商号在该镇有39家,其中上村10家,中村5家,下村9家,南庄8家,河东3家,湾里3家,史村、张庄、赵庄各1家,此外以个人名义经营的小手工业者共百余家,加上邻县的制针业,总共有二三百家。泽州大阳一带的平民无论男女老幼都要参加劳动,晚上到处都能听到隐隐的锤敲钻磨声。大阳钢针以榆林府为中心行销西北各省,南方以周口店为中心转销华南,而黄河流域是大阳钢针主要销售市场,还有一部分销往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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