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估衣街道的山西会馆建于1739年(乾隆四年)。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馆董李柱臣将灰瓦房4间和前后门共计53间,出租给华商张幼仙和日商森山元开设福义公华洋栈,年租金460银元。后来栈房歇业,张幼仙转租他人。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在津晋商集议,以此房改建学堂,向馆董催收房院,馆董以霸租名义将张幼仙告到官衙。张贿通日人赤井嘉吉,自称森山元代表,受托处理房产。山西行会公启,要求商会饬令张幼仙交房,并查处转租。晋商12帮联名禀文直隶总督,指控张幼仙霸租,又私自转租、贿通洋人杠帮违抗、日人违约开栈,请求交涉,严禁日人帮讼。此事,直隶总督没有直接处理,而是批转商会处理。可见商会还是有一定权威的。
1753年(乾隆十八年)北京山西平遥颜料行会《公建桐油行碑记》记载:“从来国家之定制,除弊尤急于兴利;而都会之成规,安商即所以惠民。至于久而相安,人人称便之事,更不容平地生波,以滋扰累也明矣。如颜料行桐油一项,售卖者惟吾乡人所伙。自生理以来,绝无开行店□,亦绝无经济评价。必本客赴通自置搬运来京,报司上税,始行出卖,其由来固匪伊朝夕也。无何,有网利傅天德者,既不开行,又不评价,不知执何年月日之帖,平空索取牙用,捏词叠控,哓哓不已。幸蒙都宪大人执法如山,爱民如子,无事听断之烦,而霄小之奸洞悉。牌批云:‘凡一切不籍经纪之力者,俱听民自便,毋得任其违例需索,扰累铺户,致于未便’。煌煌铁案,炳若日星,不数日而弊绝风清,冰消瓦解。诚哉定国复生,尤矣龙图再世。其在安居乐业者,固应歌功而颂德,即彼营私妄作者,亦自当畏威而远罪也夫,用敢沥石,以志不朽。时乾隆岁次癸酉秋月谷旦。山右古陶都 李□枢、监生郝成山、监生王明天、监生赵洪元、行人段三瑞、王国元等公立。”
山西柳林县水磨业一般以磨粮食为主,与粮食行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粮食行和水磨业经常发生矛盾,经过长期的竞争与磨合、并经过协商,逐渐形成了新的协调办法,这就是“青龙庄”的应运而生,其产生了新的“同业工会”约束机构。
“青龙庄”有统一的经营方式,有统一的管理措施。它的经营业务以磨小麦粉为主,兼营粮食。销售市场在晋中平川一代,包括汾阳、平遥、介休、孝义、交城、文水、清徐、榆次、太谷以至省城太原。为了销售的便利,柳林县三镇的粮行又在汾阳开设了分店,将三镇生产的小麦粉、高粱、豌豆等粮食源源不断地运往汾阳,以汾阳为销售中心分销于晋中各县。青龙庄统帅下的柳林粮面行商号不下三十家,诸如万顺成、庆益厚、元新合、天细粮、义合成、永益长、裕泰亨、晋义公、金胜永等,都是资金雄厚、信誉久远的老号。柳林镇的集市是常集市,每日都有集。粮食集市有固定的地点,分设柳林镇东、镇中、镇西三处,每处十天,周而复始,古今不变,风雨不移,吸引远近商家、农户、小贩、小手工业者。东粮食市设于龙王庙坪,中粮食市设于沟门前,西粮食市设于党家楼底。集市上,庄农小户肩挑剩余粮食来卖,其他行业的小家小户来购买逐日食用的米面,也有商贩以盈利而做粮食买卖的。每天上集粮食不下200石。当时政府在柳林粮食市场上征收交易税采取包税办法,比如每年在柳林一地粮食市场欲征交易税若干,其总额交由青龙庄承包,分季交纳。青龙庄承包交易税后雇佣粮食经纪人(俗称牙行)五六名,每日上集过斗。经纪人之工资不以现款支付,而是一半取于粮食卖主,每过一斗,经纪人收取一把或半合(1石﹦10斗﹦100升﹦1000合)粮食;另一半取自买主,每日下午由经纪人与收购粮食的粮行结算,向买主收取过斗粮,收的都是大买主,一般的农家小户,出卖二三斗自产粮食,买粮的又是三五升的小买主,对于这些交易,牙行一般不收取交易费用。上市粮食价格由青龙庄组织成员根据粮食上市情况逐日商定。因为青龙庄是购买方,其成员均为柳林街前经营粮食的有信誉的大户,因此青龙庄商定提出的粮食收购价,小商小贩是无力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