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商以服务周到和薄利实惠,博得客户欢喜,这是其扩大营业额,增加利润的基本办法。如大盛魁为了适应草地牧民缺医少药和生活习惯,从业人员学习针灸,在蒙古遇到牧民一般疾病,可以帮助治疗,取信于牧民,牧民便不问其价格,争相购货,没钱可以赊销,或用羊马交换,商人换得羊羔牛犊,还委托牧民无偿代养,待长得膘肥肉满时再带走。他们在内地采购牧民需要的砖茶、烟丝、布匹、铁器、银器、白酒、食糖、炒米、糕点、木桶、木碗、穿壶、药包、蒙靴、马毡、马鞍以及寺院喇嘛用品等等,任蒙古人选购,按蒙医习惯用药72味、48味、36味、24味四种分别做成药包,用蒙、汉、藏文注明药名、效用,充分满足客户的生活需要。甚至每年冬至以后,用白面和羊肉加工大量的饺子,自然冷冻,运往蒙古包销售,作为春节的应时商品。不论什么商品,只要蒙人需要,他们就经营,应有尽有。有时遇到不了解大盛魁经营作风的新顾客,售货人若发现对方怀疑商品质量,例如怀疑布鞋鞋底内用的是布还是草纸,他就当着众人的面,用刀将鞋底砍为两段,借以宣传,扩大影响,从而增加营业额。
晋商的钱庄、当铺、帐局、票号等金融企业,大多是在商品经济资本积累和发展的基础上兴办起来的。当其金融企业发展起来后,他们不仅没有放弃原来经营的商号、货栈、店铺,反而还在某些方面予以加强。很多大商业家族不仅有众多商号,也设有众多银行号,介休冀家有绸缎、茶叶、皮毛、布匹、杂货等商号和账局、钱庄、票号、当铺等金融机构,仅在湖北襄樊一带就有70余家商号,十几家当铺,经营地点,南起湖北,北到喇嘛庙和库伦。他的金融业首先是支持其百货业的资金需要。有的还多少地将一些资本投入了纺织、面粉、火柴、酿造以及采矿、冶炼等轻重工业。从而形成了金融资本与工商业资本的有机结合与互促互动。山西商人正是由于把货币资本与工商业资本紧密结合起来,相互渗透,才使其各种企业相互渗透,相互促进,混合生长,形成了商效融资的机制,加速了资本周转和增值。
晋商的商路和经营地区,各帮自有选择,绝不一哄而上,相竞于一业一地,自然形成了各帮商人自己比较固定的商路和经营地域。如临汾、襄汾帮走北京和兰州、天水;绛州帮走西安、三原、宝鸡、兰州;平遥、祁县、太谷帮走东北、北京、天津、张家口、外蒙古、新疆、苏州、扬州;汾阳帮和徐沟帮走俄国、蒙古;宁武、代州帮走呼伦贝尔和归化;泽州帮走河南、安徽、山东;潞安帮走北京、河北等等。走东北者,榆次常家商号以长白山人参和高丽参为主要购进商品,输出四川夏布;在扬州者,祁县渠家、临汾亢家主做淮盐生意;走外蒙古者,祁县王家、太谷史家。各帮到南方贩茶也有固定地点。当然,这种战术必须是建立在对市场的准确预测基础上,其预测的准确性,一是来自“义利”思想的“服务”原则,二是来自经验的积累,三是来自各方及时准确的信息。